纽约华人资讯网特约作者:云帆

编者按:本文是上篇“深专栏:美国最低工资简史”的姊妹篇。上篇主要综述美国最细时薪的来龙去脉和目前成绩与挑战,本篇则从美国社会各方面指出何以美国最低时薪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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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二,全国就业法计划(National Employment Law Project,NELP )的一份报告显示, 美国24个州和48个市和郡共72个司法管辖区将在2020年某个节点提高最低工资标准。

自2020新年第一天开始,美国21个州、26个郡市将逐步提高最低工资或调整最低工资标准,其中17个地区的最低工资将在1月1日达到或超过每小时15美元。

2020新年后,美国4个州和23个郡市将再次上调工资,其中15个地区的工资涨幅将达到或超15美元。

美国最低时薪15美元大势所趋,不可阻挡。

1. 美国最低工资制从无到有

美国最低工资制是人类社会进步的一部分。最低工资制不是美国第一个提出的,也不是美国第一个建立的。但美国较早地融入了确立最低工资制的历史潮流。

最低工资的呼声最早来自1831年法国里昂工人大罢工。虽然里昂工人最低工资的要求没有实现,但自此一直回响在人类发展史中。

1894,新西兰颁布了工业调解和仲裁法,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政府为工人设定最低工资的国家。该法还禁止工人罢工和雇主停工。

从1894年新西兰确立人类第一个最低工资制以来,迄今世界上80%以上的国家已经实行了最低工资制或类似规定,包括一些发展中国家,也包括中国。

而美国,从1898年提出至1938年联邦法案通过,最低工资制经历了整整40年坎坷才诞生。

1898年,美国劳工联合会的创始人塞缪尔·冈帕斯(Samuel Gompers)就发表了一篇名为《最低生活工资》的文章。他不仅主张设定合法的工资标准,而且要求此工资标准足够工人生活。

1909年,社会改革家佛罗伦萨·凯利(Florence Kelley )领导的全国消费者联盟(NCL)发起最低工资运动,最终导致14个州通过了相关法律。1912 年6月,麻州在全美通过第一个最低工资立法,并设立州委会,向妇女儿童推荐非强制性的最低工资。至1923年,美国15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已通过最低工资法。

1912年,凯利为总统候选人西奥多·罗斯福(Theodore Roosevelt)提供了事实和数据,以支持他对最低工资、养老金和医疗保险的呼吁。

1933年,新当选的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渴望改善大萧条中受苦的工人命运,说服国会通过国家工业复兴法案(NIRA)。NIRA允许行业执行他们自己的公平贸易法规,从而提高工资。


但美国最高法院分别于1923年和1935年,两次裁定实施最低工资违反了《第五修正案》规定的雇主和工人的合同自由权,使各州的最低工资法和罗斯福总统的NIRA包括最低工资规定在内全部失效。

1937年是历史性的一年,最高法院立场发生逆转。在“西海岸酒店公司诉帕里什”(West Coast Hotel Co. v. Parrish) 案中,大法官欧文·罗伯茨(Owen Roberts) 出人意料地站在了法院四名自由派少数派一边,以微弱优势支持华盛顿州的最低工资法。历史学家称之为“大转变”,逆转了司法趋势,确立了最低工资法不违宪。

1938年,美国《公平劳动标准法案》( Fair Labor Standards Act)通过,最低工资制终于确立,最初联邦最低0.25美元一小时,由罗斯福总统签署成为法律。

我们看到,美国最低工资制从一个概念到形成运动,终于成为15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法律,历时25载。

之后不幸在最高法院那里碰壁,被裁定违宪。后来虽有总统强烈支持,并说服国会通过了法令,也一样被最高法院裁定违宪而废除。

15年后情形意外逆转,最高法院终于裁定最低工资制不违宪,美国最低工资制这才在1939年《公平劳动标准法案》中确立下来。

美国最低工资制从无到有的这40年,有社会改革家的远见与悲悯,有工人运动与资本家博弈,有工人通过罢工游行对政府、司法部门施加压力,有政治家在经济危机大萧条冲击下对经济结构的再认识,有州、最高法院、总统等行政、司法等权力机构的运作。

这是美国社会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各方博弈和努力的结果。

美国最低工资制的确立,不仅是最低工资从无到有的突破,也是美国思维的一个突破。

在市场经济运行中,在雇员和雇主之间,政府不再停留在消极服务角色,而是主动承担起积极干预责任。

作为弱势的被雇佣一方,可以将自己的诉求于政府、司法部门,通过立法而保护自己的利益,这在垄断资本日益强大的时代,更显得必要。

而政府,则应必须且积极承担起这个责任,避免劳资关系和利益分配畸形而导致经济与社会危机,保障经济与社会的良好发展。

2. 美国最低工资制一直在变化发展

美国最低工资制确立后,迄今已经92年。在90多年间,在覆盖范围和最低工资标准方面,美国最低工资制随着社会发展变化不断调整,经历了并继续经历着一个完善发展的过程。最低工资制具体覆盖范围和工资涨幅的调整参见 “深专栏:美国最低工资简史”(https://m.nychinaren.com/page_forum/task_vtopic/t_396759.html

据统计,从1938年至1981年,美国最低工资共上调16次,平均每2.7年一次。

当1998年最低工资提高到5.15美元后,最低工资连续10年未作调整。

2007年初,美国国会批准将联邦最低工资标准由每小时5.15美元提高到7.25美元,分三个阶段落实。2007年7月24日将最低工资提高至每小时5.85美元;2008年7月24日,提高至每小时6.55美元 ; 2009年7月24日,提高到每小时7.25美元。

自2009年以来,联邦最低时薪又十年没变,已跟不上物价上涨速度。卢斯说: “1968年以后,最低工资没有跟上通货膨胀的步伐。”

按照实际购买力计算,1968年联邦最低工资每小时1.60美元达到历史最高,相当于2014年10.79美元,相当于2019年11.53美元,现行每小时7.25美元标准实际购买力已严重下降。

联邦最低时薪势在必变。但变到多少,才能让工人可以维持生活呢?2012年,工人的回答是最低时薪15美元。

3. 美国15美元最低时薪运动

工人运动


(2012年5月29日星期二,“占领奥尔巴尼”运动的抗议者在纽约州首府奥尔巴尼的大西部阶梯举行集会,要求提高该州的最低工资)

2012年,纽约快餐店工人率先罢工,在服务业雇员国际工会(SEIU)组织下发动集体抗议,发起争取最低时薪15美元运动。

这场争取最低时薪15美元运动得到社会各界广泛支持,短短两年席卷全美,活动遍布纽约、洛杉矶、波士顿等城市,以快餐业开始,更多行业工人加入。家政服务业、交通运输业、零售业、甚至大学助理教职等低收入工作的工人都被动员组织起来,声势不断壮大。


图片来源:AP
2013年12月5日,抗议者在底特律一家温迪(Wendy)快餐外举行集会,要求提高工资。计划在100个城市举行的示威活动,是工会、工人维权组织和民主党人要求提高联邦最低时薪7.25美元努力的一部分。

2013年8月29日,全国快餐业联合罢工。在华盛顿州的西雅图,抗议活动影响了候选人埃德·默里(Ed Murray)发布了一份“西雅图的经济机会议程”。这个议程后来被西雅图市议会部分采纳,他们投票决定将最低工资提高到15美元

2013年12月6日,全国范围内发生了更多的快餐罢工,旨在将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15美元。

2014年9月4日,150多个城市发生了另一场全国性罢工,这一次,数千名家庭护工加入了快餐工人的行列。这次,组织者改变了策略,鼓励静坐等非暴力反抗行为,以进一步引起人们的关注。159至436人被捕。

2014年10月16日,沃尔玛公司员工进军纽约游行示威,抗议低工资,42人被捕。《纽约时报》批评旗下有140万美国雇员的沃尔玛逃避社会责任。

2014年12月4日,美国190个城市的数千名快餐工人举行罢工,争取最低时薪15美元和工会代表,并与看护者、机场工作人员、折扣商店和便利店的员工一起参加了抗议活动。





图片来源AP

2015年4月1日,学生和其他支持者在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University of Washington)举行抗议,支持将校园工人的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15美元 。


(2015年4月15日星期三,在迈阿密教堂,在抗议者在听关于提高最低时薪15美元演讲时,活动家波莱特·达罗摇响了奶牛的铃铛。图片来源AP)

2015年4月15日,美国200多个城市的数万名快餐工人再次走上街头,劳工组织称这是美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低薪工人抗议活动。在他们争取最低时薪15美元的运动中,劳工活动家和快餐工人加入了家庭护工、沃尔玛工人、儿童护工、机场工人、兼职教授和其他从事低薪工作的人的行列。克拉克大学劳资关系教授Gary Chaison指出,这场抗议运动在劳资纠纷中是独一无二的:

“为15美元而战”运动真正重要的是——大多数劳资纠纷,往里看,都是关于一群受集体谈判协议保护的工人。在争取15美元的斗争中,工会正在帮助建立一个社区基础,即一群处于经济边缘的工人。这不是工会成员保护自己。它是关于提升他人的。这是整个民权运动的翻版。

2015年11月,再次发生罢工。联邦参议员桑德斯在华盛顿特区为争取15美元时薪的集会上,表达了他对罢工工人和联邦最低时薪15美元的支持。

2016年5月26日,大约500名麦当劳员工集结到芝加哥麦当劳总部抗议年度股东大会,要求麦当劳将时薪提升到15美元。麦当劳决定临时关闭总部,这是麦当劳连续三年因为时薪抗议而关闭总部。麦当劳游行示威抗议中,有138名示威者将ID展示给警察看,“自愿”选择被捕。

一位麦当劳收银员在抗议现场对媒体表示:“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现在是时候团结起来,变得更强大,因为现在我们不是说要体面的工资,而只是为了生存下去”,“不管我们住在哪个区,我们都是在贫困中,而麦当劳今年前三个月的利润就有10亿美元”。

“争取15美元时薪“(Fight for $15)在服务业雇员国际工会带领下风行全美,已经从一个游行示威的口号变成一场多元运动的标志,成为媒体、学界、政界、企业界关注、热议和交互推动的社会公平运动。

学界专业人士

早在2014年1月,包括7位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在内的75名美国经济学家,联名签署公开信,呼吁提高最低工资:“新研究表明增加最低工资,对于拿最低工资劳工的工作机会几乎没有负面影响,而且对经济还有小幅刺激作用。”

公开信预计,如果提高最低时薪,全美将有2500万人受益,每年将有超过1000亿美元的额外工资收入,转化为消费后,有助于经济增长,并带动新的就业尤其是服务业岗位增加。

2014年6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第一次呼吁美国早日调涨最低工资:“美国最低工资无论从历史水平来看,还是从国际标准来看都是很低的,提高联邦最低工资能够提高数百万贫穷美国工人的收入。”

经济学家克鲁格曼感慨:“美国不平等扩大令人瞠目结舌。自上世纪70年代后期以来,半数美国底层劳工的工资涨幅停滞或下降,而占1%的顶端人群收入几乎翻番。”

美联储主席耶伦也表示:“美国整体经济流动性偏低,随着经济逐渐复苏,贫富差距再度扩大,创十九世纪以来最高点。”

政界

工人的呼声和学界的呼吁,得到政界一些官员的呼应。



2016年,纽约州州长库莫在纽约15美元时薪集会上说,纽约奥尔巴尼今年最大的提议包含15美元最低工资制。

参议员桑德斯一直是坚定的最低时薪15美元的提倡者,他在推动立法和给企业家施加压力促其提高最低时薪方面做出了非凡贡献。



2017年4月,参议员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和参议员帕蒂·默里(Patty Murray)在参议院28名民主党议员的支持下,提出了一项新的联邦立法,到2024年将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15美元,并将其与通胀挂钩。

2018年10月,他批评亚马逊支付员工的工资过低,迫使他们不得不依靠联邦政府提供的粮食券、福利住房和医疗白卡来维持生活。这种情况实质上导致政府对私营企业的人力成本补贴,有利于公司管理层和股东,对纳税人和雇员不公平。

2019年6月5日召开的沃尔玛股东大会上,桑德斯发言控诉了沃尔玛支付给CEO超过2000万美元年薪和花费200亿美元回购股票,却只愿意支付普通员工近乎饥饿线的工资水准,即每小时11美元。他建议股东大会立即通过决议,提升公司150万雇员的最低工资标准以改善员工福利。这次行动获得了大量沃尔玛雇员在场外的支持。

企业界

《纽约时报》报道过迪士尼乐园员工的“悲惨生活”:近75%的迪士尼员工无法靠工资负担基本生活开销,十分之一的人无家可归,有人甚至只能住在车里。

劳工团体数据显示,迪斯尼2017年平均薪资为每小时13.36美元。2018年9月23日,迪斯尼终于同意将加州迪士尼乐园部分员工的最低时薪调高至15美元。



2018年10月,世界首富、亚马逊公司创始人兼执行官杰夫·贝索斯被参议员桑德斯点名批评后,在重重压力下宣布所有美国员工的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15美元。该变更将于11月1日生效,适用于全职、兼职和临时员工。时薪高于15美元的员工薪资也会随之调整。亚马逊表示,此举将惠及超过35万名员工。

贝索斯声明称:“我们听取了批评者的意见,决定引领行业涨薪。我们鼓励竞争对手和其他大公司加入涨薪的行列。”

在迪斯尼和亚马逊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后,桑德斯又喊话麦当劳,“如果亚马逊和迪斯尼可以支付15美元的最低时薪,那么去年盈利51亿美元的麦当劳也可以。我想提醒麦当劳CEO史蒂夫·伊斯特布鲁克:像麦当劳这样的美国大型盈利公司,不应该有员工生活在贫穷中”。

麦当劳负隅顽抗,提出各种借口决绝涨薪,诸如“起点工资”、“私有特许经营商”,甚至机器替代服务等,在美国公司开始主导的最低工资上涨大潮下,2019年3月终于放弃抵抗,称其将不再参与反对在联邦、州或地方各级提高最低工资的游说活动”, 将直营店最低时薪从8美元涨到10美元。

传统快餐业提高最低工资依然遭遇困难,但一些高科技公司开始顺应时代潮流,开始“主动”加薪。

2019年4月3日,谷歌公司宣布,公司在美国的合同工也能获得全面医疗保险、15美元最低时薪以及12周育儿假。

2019年5月13日,社交网络脸书(Facebook)表示,将提高美国合同工的最低工资,应对不断上涨的生活成本。脸书公司在旧金湾区、纽约和华盛顿特区将合同工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20美元,在西雅图,提高到每小时18美元。

Glassdoor网站列举了10家最低工资标准更高的公司,其中9家已经高于最低时薪15美元。

塔吉特(Target) - 13美元; 美洲银行- 17美元; 摩根大通- 15- 18美元,根据所在地;亨廷顿国家银行- 16美元; 脸书- 15美元- 20美元,根据所在地;富国银行(Wells Fargo)- 15美元;亚马逊- 15美元; 好市多Costco - 15.50美元; 特许通讯/频谱(Charter Communications / Spectrum)- 15美元;本杰瑞(冰激淋)- 16.92美元。

4. 美国15美元时薪运动推动州、联邦提高最低工资立法

自2012年起开始的“争取15美元时薪”运动显示出美国广泛的民意。它凸显了深刻而现实的社会需求,即有42%的美国工人小时工资低于15美元,其中女性和有色族裔占了很大比例,低于15美元时薪的工人中近一半的人年龄在35岁以上,这样的收入水平无法满足他们家庭基本的生存需要。

在工人运动和社会各界的推动下,美国联邦、州、城市等在提高最低工资方面都有突破性进展。尽管提高联邦最低工资的法案尚未最终通过,许多州和城市已经提高了最低工资标准,并有多个州和城市将15美元时薪列为地方选举的公民投票议案,并最终获得通过。

2020年,美国24个州和48个市和郡共72个司法管辖区将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其中17个地区的最低工资将在1月1日达到或超过每小时15美元。

以下是八年来各州与联邦在提高最低工资立法方面的进展。

2014年康涅狄格州通过立法,到2017年将最低工资从每小时8.70美元提高到10.10美元,成为当时约6个以每小时10.00美元或以上为目标的州之一。

2014年4月,美国参议院通过《最低工资公平法案》(Minimum Wage Fairness Act),就联邦一级的最低工资进行辩论。该法案将修订1938年的《公平劳动标准法案》(FLSA),在两年的时间里将联邦雇员的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10.10美元。该法案得到奥巴马总统和许多民主党参议员的大力支持,但遭到参众两院共和党人的强烈反对。

2014年和2015年,包括旧金山、西雅图、洛杉矶和华盛顿在内的几个城市通过了法令,逐步将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15美元。

2016年,纽约州和加利福尼亚州率先通过立法,逐步将各州的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15美元。

2017年4月,参议员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和参议员帕蒂·默里(Patty Murray)在参议院28名民主党议员的支持下,提出了一项新的联邦立法,到2024年将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15美元,并将其与通胀挂钩。

2018年,马萨诸塞州通过立法,逐步将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15美元。

2019年5月,康州通过最低工资15美元法案,加入有加州、伊利诺州、马里兰州、麻州、新泽西州、纽约州和华盛顿特区构成的最低时薪15美元州俱乐部。康州将计划在2025年或之前实施最低时薪15美元。

2019年7月,民主党控制的众议院通过了《提高工资法》(Raise The Wage Act),将在未来5年内将联邦最低时薪从7.25美元提到15美元。法案还将把收小费的雇员的最低工资提高到同样标准,这些雇员目前的最低时薪是2.13美元。
目前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拒绝就这一议案进行辩论。

2019年,美国共有29个州和华盛顿特区维持高于联邦标准的最低工资,其中8个州根据生活成本自动提高工资。

2020新年夜前夕,纽约市率先正式将所有工人的最低工资提高到15美元,使纽约市成为美国第一个实现许多劳工最低时薪15美元梦想的地方。

加州将在2022年达到最低时薪15美元,麻州将在2023年达到最低时薪15美元,新泽西州将在2024年达到最低时薪15美元。

5. 结束语

从2012年到2020年,时间过去了整整8年。

八年间,美国争取最低时薪15美元从星星之火已发展成燎原之势。

八年间,美国各地各行工人联合起来,争取时薪15美元成为了一场全国性运动。

八年间,美国许多大公司开始上调最低时薪。

八年间,美国50个州中的24个将在2020年提高最低工资,7个已通过立法并形成最低时薪15美元实施时间表。

八年间,美国众议院通过了《提高工资法》,计划未来5年内将联邦最低时薪从7.25美元提到15美元

八年间,纽约人最低时薪15美元的梦想已经照进现实。

虽然最低时薪15美元在全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从工人运动、学界呼吁、政界与公司反应以及各州立法来看,美国最低时薪15美元已经大势所趋,不可阻挡。

何况,10年联邦最低工资不涨,也实在超出了物价上涨人们生活可承受的极限。

根据实际购买力,2019年每小时11.53 美元才相当于1969年时的最低时薪1.60美元,而2019年美国联邦的最低时薪是十年不变的7.25美元。

所以,2012年提出的最低时薪15美元,实际已经随着时间稀释了。

在生产力如此发达、物质如此丰富、物价又上涨的时代,在世界第一强盛的国家,联邦最低时薪只有7.25美元实在是一个黑色耻辱,是巨大财富对照巨量贫困家庭的耻辱。

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为了选票计,也不应无限期悬置2019年7月众议院通过的《提高工资法》。

最低时薪15美元是民意所在,历史必然。

2020年新年,我们有理由期待更美好的生活!

2020年新年,我们有理由以行动追求更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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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Dorit